文/方敬

奔跑于熙攘的街头，

这般欢欣鼓舞，

脸朵红红的小朋友——

代替了书包，

身旁挂着募捐袋；

代替了演草本，

手里拿着收据册。

在这露天的课堂里，

用羞怯的语言，

问难于每个过路人，

用拙美的数字，

计算实际的习题。

他们温柔的细手，

不断地往袋里

掷进群众珍贵的血汗钱。

而最先投入的却是甜的，

那是他们节约的糖果费。

而射影到外国记者像机眼里的，

是值得夸耀的中国的幼年代。

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十一日

来源：《方敬选集》